戈壁沙漠的最后一场戏是";流沙噬人";。
特效组埋了三百个炸点时,刘衣菲有时候已经是不那么避嫌了。
突然拉住张良戏服的后摆:";良哥,你的威亚扣......没系好。";
然后借检查装备的十秒钟,指尖轻轻划过张良的后颈,那里是今天拍戏被僧衣磨出的血印。
楚清带着医药箱过来时,看见的是刘衣菲退开时,像只受惊的沙漠狐。
";Action!";
张良的青布僧衣瞬间鼓成风帆,手中长棍横扫过三名黑衣杀手。
沙地上炸开的血包里,武指老赵扯着嗓子喊:
";棍子打偏了!";
话音未落,刘衣菲的琵琶弦已扫过张良耳际——按照设计,这记本该擦着张良肩膀飞过的暗器,此刻离咽喉只剩半寸。
";cut!";场记板重重落下。
楚清冲进场时,看见张良正捏着那枚道具飞镖苦笑:
";金燕子女侠,谋杀亲夫啊?";
刘衣菲抱着琵琶的手指节发白,月光映得她眼尾金粉闪闪发亮。
";化妆组!";此起彼伏的喊声里,张良感觉有人往自己手里塞了块温热的馕饼。
转头看见刘衣菲垂着眼睫:
";方才......";话没说完就被化妆师拽走补妆,只剩一缕茉莉香飘在沙尘里。
起风时,魔鬼城的风开始鬼哭狼嚎。
刘衣菲第N次被威亚吊上五米高的风蚀岩时,听见武指在下面喊:
";手腕放松!腰马合一!";
刘衣菲突然看到走过来的张良:";金燕子立马变成了敦煌壁画里的飞天,兵器是琵琶,杀器是眼神。";
监视器前的导演激动得摔了保温杯:";快!抓拍这个镜头!";
当黎冰冰的白发缠住张良手里的棍棒时,鲍德熹的镜头突然开始颤动。
这不是地震,是四十个炸点同时引爆的冲击波。
漫天黄沙如金色瀑布倒卷苍穹,张良在威亚牵引下劈开沙幕,棍影扫过的轨迹竟在镜头里凝成火焰般的残影。
烟尘散尽时,楚清第一个冲到沙坑边。
看见的是张良的手掌垫在刘衣菲后脑,而姑娘的发髻正散落在张良的胸口。
楚清伸到一半的手悬在空中,像幅未完成的敦煌壁画。
";cut!杀青!";欢呼声被沙暴吞没。
明可夫抱着晒脱皮的胳膊狂笑:
";这他妈才是武侠!";
黎冰冰竟然拿出了一罐本地的土酒,倒进了月牙泉。
”啥意思,白发魔女还要来一出当年霍去病的戏码呢?“
”我这是不枉到此一游呢!“
故事还可以这样演绎呢!
冠军侯是把酒倒入河里,将士同饮庆功酒。
你这是污染环境呢?还是到此一游呢?
返程的越野车启动时,张良在后视镜看见了奇异的景象。
烈日下的流沙河竟浮现出敦煌壁画般的幻影,飞天怀抱琵琶掠过沙丘。
而墨僧的金箍棒化作菩提树,在荒漠里开出了一片绿荫。
这场敦煌的戏,四个人一个队伍,大家算是同甘苦共患难了。
风沙吹得每个人脸上都是黄土,就连刘衣菲,黎冰冰原本那白皙的皮肤都显得有些个干燥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为了镜头前的效果,拍戏的时候,就算是渴了,那也要尽量的忍着。
好在剧组开始转场了,下一站的目的地,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