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你望见没,西头埂子上站的杆子今早都稀了……”
“咋的?炮儿爷,想踩风火轮子啊?”
“嘿嘿,再瞅瞅!”
蹽杆子挑滑,老皮倒是没太上心儿,他蹽过一回了,知道这帮杆子有多难缠!这儿有吃有喝的,还有外甥小哨呢,着啥急啊?瞅着大黑牙蹭过去找几个老合磨叨了,扎头继续干自己的活儿。
等到午晌饭的时候,山洞里过来俩杆子头儿,给弟兄们说道一声儿,午后的大课也不开了,那肯定是少当家的没回来!等把饭碗撂下,老皮就感觉出来了,有些角落里的老合弟兄眼神儿、气氛不对了……
晌午饭过后,没了轮换听课的乐子,大伙就猫在铺板上多迷糊一会儿,老皮知道身边换了人,眼都没睁继续装睡。身上被胳膊肘子拐了两下这才翻身躺平了,只听身旁假睡的大黑牙压低了声音道:“贴手聚条子,一起扯?”老弟兄们聚队,一起逃?
老皮听在耳朵里,眼都没睁,“线头子有着落?”有带路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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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急,磨不开,迷不了线儿!”机会来的急,商量不及这个,可迷不了路!
“挑啥线?”走哪边?
“先跳圈juan,到滑至辑安县,列滑奔清河镇。”先从这里出去,往东去辑安,往北去清河镇
“几时挑?”啥时候动?
“子时换宝莲子,而后是风头换夜,候着这一波消停了……”半夜换照明的灯,然后是值哨换班,等他们睡安稳了再动
“跳垛的龙口瞧准了?”从哪里出去?
“一起外头了了?”
“嗯……”
老皮在万盛绺子里是扶保柱,大当家贴身的把式,还是很被一帮当家管事看重的,这家伙心思缜密经常能出个好主意,所以患难之中冒险,炮头大黑牙才寻着他一番磨叨。等他拿着毛巾胰子下到沟底的小溪边,这里稀稀落落地已经有了几个,还有人慢悠悠地凑过来,几个人手里撩着水儿,眼神儿却都瞄向了四周的山梁……
下面在往上瞅,上面也在朝下望,老蔫架着望远镜就嘀咕出来,“少的,咋就这二十来个?”
“头一回,不少了!再等等。”
“嗯,也不差,都是万盛绺子里有挑号的把式,四梁八柱快齐了,一帮贼骨头,该死的玩意儿!”
秦虎嘿嘿笑着,“咱这也不算钓鱼执法,路是他们自己个儿选的!盯住了那个老皮,不能让咱再费一回劲。”
“嗯,这回逮住他,敲折了他腿……”
……
夜黑风高,一弯新月,凌晨快两点了,营房里几道黑影瞧瞧钻出了门帘,先隐在火头照不到的暗影里查看了一瞬,然后一个个的悄悄下到了谷底,大黑牙挨着个拍拍肩头,瞅着二十一个老八达齐了,低声问道:“俺打头儿,哪个拖后?”
“俺来下托断后,炮爷,你条尖子领头麻利点儿!”老皮张嘴挑了个最危险的活儿。
“好来河!走!”
一拉溜的黑影沿着小溪沟轻步向南,快接近沟口的时候,大黑牙停了下来,听听四周的动静儿,然后示意后面拉开距离,他带头就向着东面山梁上爬去……
沟口那里的情况不清楚,这些日子里跟铁马头的护烟大队打交道也不多,那里是不敢冒险的,但接近沟口的山地上没有开垦,林木破坏的不多,到了这里东西两面坡地上都已经有了稀疏的林木,可以给上山跳垛做个遮掩。
下午大家已经瞪眼了过了,越靠北面的山脊上,杆子们布置的人手越密,往沟口这边来,或许是因为靠近了铁马头他们的护烟大队,又有沟口值哨的坎子,山脊上就没见有多少影子,所以大家都一致选了东坡这里,既守卫松散又靠近营地还有林地遮挡,一旦从这里翻过山梁,那边就是连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