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窗竹影摇(1)(3 / 4)

风骨之臣 原秋叶 2357 字 23天前

漉的手指,包在掌心,“十八岁那年,我在翰林院抄经,窗外竹影筛月,只盼将来能有一隅清净,种竹酿酒。如今……”

他顿了顿,侧头看她,眸中映着荷影,“那隅清净,是你。”

风栖竹睫毛颤了颤,忽然伸手抱住他腰,脸埋进他胸口。

船身微晃,水波荡开一圈圈涟漪,像把这一刻的心跳,拓印在夏荷的绿绸上。

日斜时分,他们折返。

风栖竹采了一大捧莲蓬,又摘了几片圆叶,兰一臣用竹篾将荷叶串成一盏小小莲灯,放入水中,任它随波漂远。

“许个愿。”他道。

风栖竹闭眼,双手合十,片刻后睁眼,却不说愿的内容。

兰一臣也不问,只伸手替她拢起被风吹散的鬓发。

舟靠岸,木兮迎上来,笑得见牙不见眼:“大人,夫人,可还尽兴?”

风栖竹把怀里莲蓬分他一颗,笑而不语。兰一臣则负手立于舟头,青衫被夕阳染成暖黄,像一株临水的竹,终于等来了他的栖鸟。

马车回城时,已是暮色四合。

风栖竹靠在兰一臣肩头,抱着剩余莲蓬,不知不觉睡去。

他任她靠着,一手轻摇折扇,替她挡去窗外余热。车轮辘辘,荷香犹在。

兰一臣低头,看她指尖还沾着一点莲心绿,便取帕子蘸了水,轻轻拭去。动作极轻,怕惊了她的梦。

帕子收回袖中那一刻,他忽然想起她午后那个蜻蜓点水的吻,唇角又不自觉扬起。

那一盏顺水飘远的莲灯,载着无人知晓的誓言——

“荷风十里,不如你。”

傍晚,马车才拐进相府巷口,便听见两道此起彼伏的婴啼,细亮却倔犟,像两只被抢了食的小雀。

木兮苦着脸迎出来:"大人和夫人再不归,两位小少爷怕是要把屋顶哭掀了。"

乳娘眼睛红肿,显然已哄得筋疲力尽。风栖竹心里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内室。

摇篮里,老大"阿尧"攥着弟弟"小风"的袖口,小脸通红,嗓子已哭哑,见她俯身,竟委屈地打了个嗝,泪珠更啪嗒啪嗒掉。

阿尧性子躁,舞着小拳头,把襁褓都蹬松了。

兰一臣后脚跟进,青衫上还带荷塘水气。他一言不发,先伸手把孩子抱起来——一手一个,臂膀稳得像托住两座小山河。啼声暂歇,只剩抽噎。

风栖竹趁势褪下外出纱衣,只留洁净中衣,又用温汤拭了手脸,才接回孩子。

二人动作连贯,像早已演练百遍。

"今夜跟我们睡,乳娘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兰一臣拍板。

乳娘欲劝,被他用眼神止了——"他们哭,不就是因为爹娘偷跑了一日?"于是木兮抱来宽大寝褥,在拔步床中央铺出软软的小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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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尧小风被并排放下,身上只盖一方轻薄棉帕。

风栖竹躺到里侧,兰一臣卧在外沿,夫妻隔着孩子相视,皆露出歉意又宠溺的笑。

阿尧尚扁嘴,她伸指轻点儿子眉心,小声哼道:

"荷风送香气,竹影扫阶苔……

月儿弯,照双孩,梦里舟自开……"

调子柔软,却带着北地长调的悠扬。两兄弟眨着泪湿的睫,渐渐被这低低歌声牵走,小拳头一点点松开。

兰一臣见阿尧还攥着自己一缕发,便由他攥着,另一只手悄悄从褥下摸到妻子的指,紧紧相扣。

风栖竹继续哼唱,声音像条清浅的小溪,从竹檐流到荷塘,又流进孩子梦里。

烛芯结花,"啪"一声轻响。

小风在梦中咂嘴,似在品尝白日里莲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