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君太了解季月欢了。 若是没有季家人亲自干预,不管季书棋出了什么事,他给出的交代,季月欢都会持保留态度。 其实也能理解,毕竟他是皇帝,是站在最顶端的既得利益者,会有诸多考量无可厚非。 正因为理解,所以他只能从一开始便杜绝她的怀疑。 “至于声名……” 祁曜君合上奏折,扔在一边。 “朕现在对这东西看得没那么重了,历史是后人书写的历史,朕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无愧于心便罢,至于那些个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否则处处为声名所累,束手束脚,反倒做不成事。” 崔德海觉得这话也对,于是也沉默下来,低声应是。 祁曜君起身,活动了一下久坐有些酸疼的筋骨。 “算算时间,太后也该跟那三个女人叙完旧了吧?” 崔德海微微弯腰,“是。” “摆驾未央宫。” * 季月欢刚送走李修媛,正准备回去睡觉,结果人还没躺下,就见祁曜君迈步走了进来。 她一愣,“你不是忙吗?” 祁曜君默了默。 果然,她完全不知他刻意回避的用意。 怕是即便知道了,也只会跟他说用不着这样。 他敛下眸中的神色,只说,“忙完了。” 季月欢“哦”了一声,又像是想到什么,问他,“你忙完就直接过来了吗?还是去见过太后了?” 祁曜君装傻,“直接过来的,怎么?” 季月欢倒也没隐瞒,三言两语把宫门口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太后说要问过你再看给我定什么罪来着,你要不抽个空过去跟她商量商量?” 祁曜君:“……” 他垂眸瞧了她一会儿,直接伸手给她捞了起来。 “行,一起。” 季月欢:“???” 什么就一起? “诶,不是……你俩商量就完事儿了我去干什么?我又不知道宫规!” “对质么,没有当事人在场怎么能行,否则胡乱给你安上罪名你不服气怎么办?” “服的服的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有错就认,从不狡辩。” 祁曜君给她气笑了。 “从不狡辩?” 季月欢眨巴眨巴眼。 “对啊。” 祁曜君:“……” 是,她从不狡辩,只是她狡辩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占理。 祁曜君懒得理她,“那也一起,万一我听完不觉得你有过反倒觉得你有功呢,一不小心再给你升个位分我怕你骂我。” 季月欢无语,“你看你不是知道我雷区在哪儿吗?你克制一下不升不就完了?” “不行,要你盯着,不然克制不了。” 季月欢:“……祁朝纪,你有点粘人了!” 怎么跟小学生似的,上厕所都要组团是吧? “季月欢,你有点太不粘人了。” 季月欢:“……” 斗嘴的功夫,季月欢已经被摁上了祁曜君的步辇。 步辇稳稳抬起,季月欢这才感觉不对。 “不是,你的步辇我能上吗?” 祁曜君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第一次和她共乘步辇,只感觉两侧的风景都变得格外美丽。 他心情很好地哼笑,“有什么不能的,朕亲自押解犯妃去凤祥宫跟太后请罪,哪里不对?” 季月欢听着总感觉怪怪的,但因为对规矩什么的不熟悉,细细思索又找不出问题所在,便也信了。 只有后宫那帮人听说后嫉妒得发疯。 乘坐帝王步辇!这是独属于皇后的殊荣! 更何况还是和皇上一起去凤祥宫面见太后!这是什么概念!和丈夫带着妻子去给母亲请安有什么分别! 再联系起今日本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