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婴儿嫩嫩的脸，擦掉上面的水痕。

“我出门一趟，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你照顾好自己。”

说完，男子拿起旁边桌子上的背囊，转身离开。

“娃他爹。”

女子开口喊住刚到门口的男人。

“家里我会照顾好，你记得早点回来，我煮了饭等你。”

“好。”

在女子朦胧的泪眼中，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道路转角。

……

“娘，你记得汉末时，你带着我逃荒，逃战的场景吗？”

“那时候，饿死和病死的人绵延数里。”

“饿到……哎！”

一个小家庭的餐桌上，一个中年男子给自己的老娘夹了些菜。

诉说的声音中，带着回忆与叹息。

“一定要去吗？”

老母亲看着中年男子，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小武已经上学了，他刚刚会修炼，以后的路还很长。我不想小武娘俩，以后过上我们娘俩当年的生活。”

饭桌上，一家人都沉默。

“多吃点。”

老母亲动筷子，给中年男人夹了菜，满是皱纹的手在颤抖。

“爹。”

旁边的男孩看向自己的父亲，眼眶红起来。

“你以后乖一些，好好修炼，听娘亲的话，快点成为一个男子汉。”

中年男子摸摸男孩的头，给妻子和孩子也夹了块肉。

一餐完毕，男子背上行囊，在老母亲与妻儿不舍的目光中离开。

……

喧嚣的小镇大街上，一袭红衣的女子，安静站在人群中，望着骑马而去的新婚夫君，目光满是不舍与坚定。

在她旁边，有老人，小孩，还有妇人。

他们眼瞳倒映的身影，是那一个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旁边的门庭，大红喜字余温还在。

“夫君。”

红衣女子喊了一声，行走的马顿了顿，男子并未回头。

“你凯旋，我还穿这身嫁衣等你。”

“好。”

男子策马远去，所有人眼中都露出不忍之色。

直至骑马男子消失在小镇街道上，众百姓才叹息散去，留下穿着红衣的女子还站在街上，目光呆呆看着离去的方向。

……

一个平静的小村落里，女子呆呆看着天空。

忽然，她的目光坚定起来，仿佛下定决心，转身往家中返回。

“爹，我想去。”

女子到自己父亲面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看着父亲一只手臂空空，女子眼中有些不忍。

“你是女子之身。”父亲厉声说道。

“女子之身也不差，我听闻有女子去了！”女子说道。

“不行！”

“爹，让女儿任性最后一次。”女子跪倒在父亲面前，盈盈叩首。

“不行。”

中年父亲仰头看向天空，断然拒绝。

“爹，弟弟还小，他应该有好的生活。你说过，我们安居乐业，有人在前面负重前行。他们也是别人的儿子，丈夫，父亲，他们需要支援。”

“爹，你时常和我们姐弟说汉末时代的故事，感叹如今的生活幸福，你若手臂健在，你也不会无动于衷。”

“女儿不孝。”

此刻，断臂父亲已泪流满面，再回头时，女子已经不在。

“你是爹的乖女儿。”

“爹等你回来给爹讲你的故事。”

……

“干杯！”

“来，干杯。”

小酒楼里，几个汉子举杯碰在一起，放肆大笑。

几杯酒下肚，酒桌上的汉子都停了下来，场面一时陷入别样的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