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我好像忘记了,但好像一直都在我脑袋里,我想要看看,搞清楚!”白衣兵祖不知道在对谁说话,但此刻同处在一个空间中的叶超却听得清清楚楚。
除了莫名其妙的话语让叶超感觉到纳闷以外,一股难以形容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带着陈腐,却又奇异地混合着一种…异样的微香?
叶超觉得自己的思维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要投身到那被打开缝隙的青铜棺椁之中。
“吽!”叶超的神魂识海之中一声暴喝,把那种飘飘然的牵引一扫而空。这是叶超从悬空寺学来的密咒最能定神魂。
“那就来吧!”兵祖仿佛下了某种决心,屈指一弹,一颗金色的血珠如同慢镜头一般朝着青铜棺椁的缝隙飞去。
叶超从心中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那金色的血珠却仿佛规则一般,你可以看到但是却无法阻止。
血珠飞进青铜棺椁之中。
天地在哀鸣。一股巨大的吸力从青铜棺椁之中喷涌而出,根本不给叶超什么抵御的机会。
那不是风声,不是雷暴,而是构成这方世界的法则在崩断时发出的、唯有抵达相应层次才能感知到的凄厉嘶喊。无垠的虚空本身如同脆弱的琉璃,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裂痕后面不是黑暗,而是色彩都无法形容的、狂暴奔流的混沌能量。破碎的星辰残骸和巨大的大陆碎片,如同被顽童肆意抛洒的沙砾,悬浮在战场四周,有些还在熊熊燃烧,发出最后的光与热,映照出这片末日坟场的惨烈。
兵祖、叶超、戴着棒球帽的青年三个人的意识,如同无形的幽灵,漂浮在这片早已被时光遗忘的古战场上空。
三人“看”着,以一种连他们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式,重温着这铭刻在兵祖本源最深处的记忆。这不是简单的回忆,而是透过某种古老到超越时空的仪式,将过往的碎片重新拼接、展开,让他得以用今日之眼,重观昨日之殇。
兵祖看到了“自己”。
那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他。身躯并非后来为人所知的任何金属或石材构造,而是由最原始、最本初的“刚硬”、“锋锐”、“不朽”的概念凝聚而成。通体呈现出一种混沌未开的暗沉色泽,表面没有任何华丽的纹饰,只有最简洁、最直接的线条,仿佛是一切兵器、一切战争的起源与归宿。他矗立在那里,本身就是一座永不陷落的堡垒,一道斩断万法的利刃。他手中握着的,也并非后世流传的任何一种已知神兵,那更像是一道“斩击”本身,一道凝固的、拥有实体的“断绝”意志。
在兵祖的身旁,是光辉万丈,几乎无法直视的头戴冠冕的高大男子。
“天帝!”叶超猛然感受了一种颤栗,这个刚刚被自己抹除了现世痕迹的人物再次一种无法解释的情况出现在叶超的面前。
天帝的身形伟岸,仿佛充塞宇宙,周身环绕着亿万道神圣的光环,每一道光环中都似有一个世界在生灭,有无数神只在吟唱、祈祷。祂的面容笼罩在无尽的光明与威严之中,目光开阖间,有日月星辰流转生辉。祂手中并无实体兵器,但祂的意志,便是最高的法则,言出法随,号令万道。
环绕天帝的,是形形色色、气息或浩瀚、或诡异、或神圣的古老神只。
有掌控风雨雷电的先天神只,祂们怒吼着,掀起湮灭星辰的能量风暴,召唤来覆盖星域的雷霆炼狱;有执掌生死轮回的幽冥主宰,祂们沉默着,挥洒出勾魂摄魄的秩序神链,试图剥离对手存在的根基;有身躯比山脉还要庞大的兽神,鳞甲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利爪挥动便能撕裂空间,咆哮声化作实质的音波,粉碎沿途的一切……
这是一支足以横扫诸天、重定地水火风的恐怖力量,是那个辉煌时代最顶尖战力的集结。
然而,在他们的对面,只有一个人,一身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