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洪,冲到海外去,如果水库水太少,可以通过调节贸易政策,迫使宝钞回流。
这一来一回的潮汐之间,财富就到手了。
这里面的操作门道很多,但先要把第一步走出去,让海外普遍接受黄金宝钞成为流通货币,才能实现。
白银不行,白银的成本太高了,用白银做潮汐,时间太长,动静太大,而且对大明的影响太大了一些,不太容易掌控,纸钞就完全没有这个顾虑了。
礼部做这件事的目的,让黄金宝钞,成为大明掠夺海外财富的重要工具。
礼部这么干,也不是自己想出来的,而是之前费利佩就这么使用金债券,来增加对殖民地的掠夺速度。
次日清晨,朱翊钧上磨结束,天刚蒙蒙亮,他就起床,开始处理了今日送来的奏疏,召见了大臣,商量昨日未决之事,把庶务处理清楚后,他召见了姚光启和阎士选。
“你在记什么?”朱翊钧注意到了张宏在写写画画,李佑恭昨天下午就带着番子坐船去了广州府,雷厉风行,快速反应,说走就走。
张宏将手里的备忘录递给了陛下,笑着说道:“臣记一下陛下召见大臣们的次数,冯大伴还在御前听用的时候,就已经在记了,谁被召见的次数多,证明谁更有资格入阁听命办事。”
让皇帝犹豫不决,要召见臣子商议的事情,一定是非常棘手的,而且难以权衡利弊的,陛下召见次数这个量化考成,就成了大臣是否是肱股之臣,也就是是否能够入阁的一个标准。
一次都没被召见过的大臣,入阁能办得了什么事儿?
王家屏、侯于赵、高启愚就经常被陛下召见,因为很多事情,都需要询问他们,并且要交给他们去办。
取消廷议,有利于权力的集中,有利于一元专政。
“这高启愚人在北衙,居然还是第一。”朱翊钧看了看这个次数,每次召见,所为何事,都记录在上,这也算是对大臣的一种考成办法了。
高启愚被召见的次数很多,即便是皇帝南巡三个月,高启愚依旧是第一,他被召见了足足34次,连申时行都只能屈居第二,只有27次。
朱翊钧召见高启愚主要是丁亥学制的事儿,大明财政对教育的投资,已经超过了军费,甚至很快就会倍于军费了,兹事体大,自然要多次召见询问详细。
皇帝南巡前,十八座大学堂展开了大规模的忠诚度筛查,截止到六月份,基本已经完成,二百余名学正被查处一律革罢,129人被坐罪,流放辽东。
端着皇帝的碗骂圣上的活儿,这帮士大夫们真的能干得出来。
而大明制定的严出政策,也开始逐渐收紧,仅仅京师大学堂就有超过三百名学子,今年无法顺利毕业,还要再复读一年了,再试不过,会被开除。
一个小黄门走了进来说道:“陛下,姚理事和阎理事到了。”
“宣。”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金安。”姚光启和阎士选走进了御书房内,拱手见礼。
“坐坐坐,二位辛苦。”朱翊钧示意二人就坐,姚光启脸上那道疤,依旧十分的显眼,但并不丑陋,相反浑身正气。
姚光启和阎士选平级,都是正四品,但在环太商盟总理事会中,姚光启是主官,阎士选是佐贰,姚光启是阎士选的顶头上司,可阎士选那个克上的被动,从来没对姚光启发动过,或者说没有能发动成功。
姚光启这个大功德士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陛下,佩托总督把今年的应还贷款,全都还清了。”姚光启坐定后,说起了墨西哥总督府的佩托总督。
佩托总督欠着大明战争借款,利息高达24%,这么恐怖的利息压在头上,佩托对这个事儿,还是很上心的。
要不然,对他佩托本人、对墨西哥总督府而言,那真的是